在我的精神渴望艺术之时,我的肉体为本能折腰。

【金钱组】Youth

*大家好我来丢人了

*普设金钱,ooooooooooooooc

*问就是低质量摸鱼,请提前准备好清水用于洗眼睛

番外——热气球 

———正文分割线———

 

王耀真的那么年轻吗?

 

毕竟不是每个二十八岁的妙龄男子都会甘愿窝在装潢土到掉渣的办公室里,每天正对着墙上的‘天道酬勤’四个巨大的毛笔字,摆弄办公桌上那一套茶具。手上拿着的,一般不会是手机,而是他的手串,上面一层锃亮的包浆。

 

你若心生疑虑的话——而他部门的每个人在某个阶段都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么你完全可以找个办法弄到他的证件复印件。一般情况下找他的秘书就可以了,他似乎每年要去好几趟美国,而签证永远都是那个可怜姑娘负责。于是你用一餐饭带来的脂肪成功换来了一张护照复印件,而上面的出生年份清清楚楚。王耀今年真的就是二十八岁。

 

反正无论如何,你最终和所有同事达成一致:这是个被困在二十八岁年轻身躯里的四十八岁油腻中年大叔。

 

但是王耀年轻过吗?

 

这得回到十年以前的某个夏天,十七岁半的王耀拎着一个半人高的行李箱一个人踏上太平洋那边的土地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十八岁就是一个分水岭。十八岁以前,你可以天真烂漫,每天活在温暖的粉红泡泡里在彩虹上和独角兽跳舞。但是一旦你一口气吹灭了生日蛋糕上的那十八根蜡烛,那么恭喜你,你现在突然是成年人了,而你往往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来庆祝或是哀悼这件事,毕竟责任会很快到来。如果你的亲戚朋友还算是比较遵纪守法,没在那之前就给你灌酒递烟的话,那么现在你可是再没有理由拒绝酒精和尼古丁的诱惑了。你的父亲会盘算着什么时候带你去考驾照,而母亲在思考你什么时候能赶快恋爱结婚抱个大孙子让她重温一下做母亲的快乐。

 

而你被这些声音湮没,内心有个小小的,拿着艳红色气球的孩子怯懦的说着:“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吗?”哦,原来那才是你,在这个巨大而复杂的世界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

 

王耀早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在十六岁生日刚过完的时候,就极其认真的与爸妈提起留学的事情,所以他十分幸运的要在异国他乡一个人为自己办一场成年礼。而他从机场里走出来看见他的新室友穿着颜色最鲜艳的夏威夷衬衫,正站在他车旁边挥舞着自己的手大喊着‘here, here’的时候,他默默的把计划里的一个人划去了。

 

两人合租的公寓客厅里放满了花花绿绿甜食和饮料,还有几乎要堆到天花板的膨化食品,拉着巨大的横幅写着Welcome,而王耀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要邀请其他人来的意思。于是他们很长一段时间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可以不用担心零食——还好阿尔弗雷德(这是那位室友的名字)算是聪明的每种口味都拿了一包,不然在他们被节目无聊死之前估计会先被千篇一律的薯片给腻死。

 

反正无论如何,王耀结识了他在美国的第一位朋友,也是最后一位。因为他很惊讶的发现,他和阿尔弗雷德居然居然是同一大学的同一届学生,而且他们的课表有百分之八十是重合的。这一定是某种特殊的缘分导致的,王耀凭着东方人天生的宽容度忽视了室友又在尝试用那个没连上线的老式电话联系外星人的事实。

 

于是日子就这么过着。他们一起在新学年的开始慌慌张张的走进学校,然后差点跑错教室之后还是迟到了,王耀还没忘了用他蹩脚的英语吐槽一下阿尔弗雷德今早实在是太磨蹭了。然后在吃过学校食堂的一餐后就决定中午有时间的话回家做饭。反正都是王耀负责,所以阿尔弗雷德提出这个要求一点压力都没有,而王耀对于这个可以大大减少生活开支的想法表示赞同。在那些不上课的时间里他们窝在散发着淡淡异味但是两个人都懒得换套个床单也能凑合着用的布艺沙发上一遍遍的看那些英雄电影。

 

偶尔他们也会想出去做些别的,但是王耀的文件夹笔袋和书包上已经不止一次的被人贴上用歪歪扭扭阴阳怪气的中文写着的‘支(反正不是啥好词)那猪’,用报纸杂志裁剪粘贴出来的‘ching chang chong out of here’,他们也体验过好几次在路上被人‘不小心’泼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导致衣服全部报废的事情——也只能庆幸他们看在阿尔弗雷德还是个标致的美利坚白人的分上没敢泼强酸。

 

但王耀偏偏就不是那种会放弃学习的人,他只会把纸条扯下来平静的撕碎扔掉,拿出纸巾擦擦脸顺便确认下包里的书没被弄坏。但是阿尔弗雷德能在深夜听见他的啜泣声吗?答案是肯定的。

 

毕竟他们都还只是孩子,未成年的孩子。

 

墙上的日历里小格子被写满琐事后被一个个划去,冰箱满了又空,空了又满,规律的就像月盈月亏,潮起潮落。但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海还是那片海,生活总是没变,都到了王耀能准确的复述出每一部超级英雄电影的具体情节和根据中国传统的色香味三项指标制作出一份算不上特别客观的小零食评量表。沙发还是那个旧沙发,电影还是那个电影,手里的薯片是他们双方经过多次激烈的讨论决定下来的最佳口味。

 

然后阿尔弗雷德猝不及防的说:“耀,我想我也许爱上你了。”那个时候他还盯着电视屏幕看着英雄要如何打败坏人,根本没想去多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表白对象。所以王耀甚至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到对方重复了一遍:“耀,我的意思是,我爱你,和我交往吧。”

 

这个时候王耀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而只是母亲发来的一句简短的短信。“儿子,生日快乐。”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十八岁了,可以为自己做决定了。

 

他手指一划看着手机里的日历,上面满满的都是和阿尔弗雷德相关的事,细致到那天他买了什么口味的薯片,花了多少钱都写着。屏幕壁纸是他的笑容,手机来电铃声是他录下来的阿尔弗雷德的吉他独奏现场。满满的,全部塞进了这个名为阿尔弗雷德·F·琼斯的美国青年。

 

王耀干脆在对方彻底放弃露出一只可怜金毛狗狗的脸之前放下手机调大电视音量,然后用亚洲人的含蓄小心打磨出一句me too。

 

但这小小的表露心绪之后也没带来什么大变化,除了阿尔弗雷德坚持让王耀和他一起睡在他房间那张一半位置堆满收集卡的双人床上——当然是清理掉上面的东西之后。然后就是早晨踏出家门前模仿电视剧里模范夫妻的一个吻,或者走在路上有意无意擦过的手指。

 

反正就在这些无意义的磨蹭中,他们还是一起迎接了二十一岁的到来,这才意味着真正成年,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离别。他们都快毕业了,王耀回国的机票已经订好了,而阿尔弗雷德提议这次必须要做点别的来留下点纪念。

 

所以他们开着那辆破车出门往鬼知道什么地方进发,窗户全部打开随风吹乱他们的头发。阿尔弗雷德愉悦的大声唱着歌,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探出窗外感受空气的流动,而王耀只盯着表盘上颤抖的指针听着引擎的声音猜测这个老东西什么时候会散架。他们一路开到郊区,从别墅区里呼啸而过,停在一片最美的星空下面。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俗气的令人啼笑皆非,因为阿尔弗雷德就像王耀预料的那样从口袋里掏出之前还大剌剌放在床头柜里的那个戒指盒,然后单膝跪地打开它,对着王耀说‘你愿不愿意等我,直到我们能结婚那一天。’ 于是私定终身的小鸳鸯开始了回家的旅程,而路上王耀总是抱怨窗开着很冷,所以阿尔弗雷德低头去找关窗的按钮。

 

到这里,我们必须得明白,吹起一个气球很快,而戳爆一个气球更快。只需要‘嘭’的一声巨响,什么都没有了。

 

 

王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病床前围了一大圈家人,看了看四周环境,他应该是回国了。他们都欣喜若狂,一个接着一个问他数不尽的问题。这本应该是好事,但他心里的孩子无征兆的就开始哇哇大哭。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孩子一直拿着的红色气球被扎破了。小孩咕哝不清的哭诉说这是他最喜欢的气球,而王耀这才想起来。

 

“阿尔弗雷德呢?”

 

他突然坐起来抓着一个的袖子就问,也不管是谁。

 

“就是那个,和我一起的男的,他去哪了?”

 

家人们瞬间安静了,而他发现床头柜上的戒指盒里对戒只剩下他的那一只。

 

“他.....他死了,那边的医生说是当场死亡......”先说话的是妈妈,而王耀什么反应都没有,又安静的躺了回去,任由他人摆布都巍然不动。

 

但他的夜半啜泣再也没人听了。也没有人来为他撕去‘死基佬’的标签,为他挡住那些或是嫌弃或是可怜的目光了。与此同时,他把存着所有回忆的旧手机锁进保险箱里,然后再也没碰过膨化食品和英雄电影,沦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无趣人类。

 

没有人再提起他在美国的那四年,或者谈论给他找个媳妇,但他还是执拗的坚持回到那个藏着无数回忆和痛苦的地方。他永远期望着在迈出玻璃门后有个穿着夏威夷衬衫的男人对他招手——也许只有那个时候王耀会穿上放在衣柜底部的牛仔裤。但他每次都是默默的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一个公墓的地址,然后在那一排排单调的白色十字架里熟练的找到独属于他的那一个,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过往这一天。

 

所以我们回到问题的中心。

 

王耀年轻过吗?

 

王耀大概年轻过吧。

 

But he lost his youth.

 

End.

 

妈呀摸鱼好爽。虽然写得像流水账

原本打算搞他俩一起疯狂,嗑/药/喝/酒/黄/赌/毒全沾的那种,然后阿尔嗑药死的,可能是因为阿尔弗太小天使了吧没搞成(也许下次可以祸害艾伦和黯爷?

结尾双重意义,可以理解为:‘但他失去了他的青春。’或‘但他失去了属于他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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