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就惦记你那纸片人

*奇幻世界au

*传教士 x 土著

*<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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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快死了。

你是从一名哭得快说不清话的孩子那听见的这个事。彼时你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是孩子们眼里的大人了。你抚摸着那孩子的头顶，蹲下递上手帕帮他擦去泪水，然后往教堂而去。

老人躺在他的床上，被一山的枕头支撑着才能勉强坐起。他唤你去他身边坐下，然后一双泛着松木与烟草味道的手遮住了你的眼睛。“我讲不完故事了。”他说：“把这个故事告诉孩子们吧。”

***

你看见夜空里挂着一轮最漂亮最美的月亮，而月光里有一只鹿踏着草地缓缓上前来，鹿角上藤蔓开着蓝紫色小花。它蹭蹭你手心，而你认出了那双眼睛，这就是菊的眼睛。你听见老先生的声音从你嘴里流出——那时他还很年轻。“你今晚很美，和月亮一样。”你伸手擦去鹿眼角泪水。

你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景象又变了。血流满地，原本熊熊燃烧的篝火堆里全是长着角的尸体。你的伙伴们以魔物之名屠杀着自己的妻儿，而你怀里奄奄一息的菊桑遮住了你的眼睛。他张开嘴，声音就如苹果一样淡淡的甜味，发音却生涩的像婴儿牙牙学语。“取走我心口那根骨做成装饰吧，兰桑，我不想离开你。”

***

老人颤巍巍掏出衣服底下那个十字架，你这才看清这根本不是象牙，而是鹿骨。

***

老人是在满月夜里微笑的死在睡眠里的，床边有谁留下一篮苹果，点缀上蓝色小花。

你依照着老人的遗嘱，在那个月光照耀过的山头上亲手为老人挖出坟墓。博物馆那具少了一根肋骨的鹿骨架埋在他旁边，空着的展台处挂上菊的画像。他用微笑对待鸠占鹊巢的这些人。

因为老人曾告诉过你，莱西亚慕希，本意就是新的鹿原。

没有鹿的鹿原。

END.